繼去年的《TheGreatYoga2017》之後，
深深後悔當時為了遷就朋友而選擇小巨蛋三樓，
不只音場，連聲光畫面和歌手的搭配都必須以想像來品味。
如今，身處特三區第二排正中間，令人引頸期盼的好位置。
第一次和雪莉一起看演唱會，由共同朋友牽起的緣分感覺特別珍貴。
濕冷的天氣裡排不到免費的絹印，只好麻煩她隔日再來替我們收藏。
林宥嘉在宣傳通告中不只說過一次，這場表演對他而言是件「作品」。
橫幅的螢幕看著像是電影院裡的投影幕，演唱會概念影片與贊助商廣告交互播送。
遲了一些開場，但無妨，好的表演值得等待。
●林宥嘉《IDOL》世界巡迴演唱會
燈光全黑，一點光亮都不給。
黑白色調的影片、搭配稍微磅礡的背景音樂起頭。
螢幕上出現一列列整齊的鐵椅，是演唱會前還未入座的畫面，
而後，轉換成一片人群舉高的雙手，面向模糊的燈光，以慢動作拖移。
整段開場影片中，隨著鏡頭移動浮出幾個職稱和人名，像是電影進入正片前的尊敬。
其中，最讓人驚喜的大約是，音樂總監和創意總監都包含了林宥嘉的名字。
影片結束，換上人臉顏文字的「IDOL」字樣。
一個女聲傳出「”D”, means…」後，字母D、O的後方接出「ubt」。
意會了，這四個字母將被分解來詮釋。
“D”: Doubt
意想不到的是，第一首居然是由〈一點點〉開場。
林宥嘉揹著白色電吉他站在高台，隔著LED燈網，唱著重新編曲的、重量加重的歌曲。
搭配著影像，讓自言自語聽來變得像失控的自怨。
充滿想像的自我對話以後，轉成要求他人回覆的〈請說〉。
黏膩的懇求語氣，將氛圍拉扯得更為歇斯底里。
好喜歡〈飄〉的視覺，以紫色為基底，彩霞、枯枝、雲朵，再飄來裊裊迷霧。
像是夢中會出現的烏托邦國度，「在花與花和你擁抱的草原」，而你離開了。
但下一刻，就〈讓世界毀滅〉。
火紅色染上整幅圖，燒成灰燼之後沖刷著尖銳的洪流。
光影間，他轉動身體的步伐崩潰而絕望，似是陷入分裂的糾結。
如此濃重的情緒後，接上的卻是talking。
不免俗地先是謝謝觀眾的到來，再拉拉褲子說自己變得太瘦了。
提及這次的演唱會是花了許多心力完成的作品，
甚至請到「音樂圈公認的偶像」、「國際配樂大師」坂本龍一來製作開場音樂。
我們舉起小小的旗幟歡呼，而他得意地說：「yeah, 那個旗子是我參與設計的。」
沒有多餘的閒話家常，只簡單地表達了這場「作品」，希望我們能享受其中。
「Let’s Go!」
像是從混沌中醒來，〈自然醒〉在斑駁的彩色電波裡睜開雙眼。
「Doubt」的主題至此，從幻夢的潛意識裡一步步守得雲開。
“L”: Life
關於L的拆解，當時我並未獲得隻字片語，是看版友的補充才在此下註解。
上一首〈自然醒〉的最後兩句，宥嘉已消失在舞台上，
隨後緊接著，燈光再度全暗，沒有任何畫面，僅有一段聲音。
全場觀眾安靜地聆聽，在腦海解構這幾分鐘聲音的情狀是什麼樣子。
那像是，待在他的胸前口袋裡會聽見的聲響。
我腦中的畫面，是剛工作返家的他，微微的嘆息呼出了整日的疲累。
他關上門、解開衣物的拉鍊，拖著腳步走進一個空間，也許浴室。
轉開水龍頭的水聲流動，可能是洗了手、可能還順便上了廁所。
關上源頭，走出。
他撥了一通電話，嘟嘟聲後的接聽女聲豪爽，劈哩啪啦的一串粵語。
原來場景在香港。
好喜歡這個設計，每一個觀眾想像的畫面也許大不相同。
林宥嘉換上毛線衣，出現在聚光燈裡。
他抱著一台白色的撥盤式電話，持著話筒唱出的〈唐人街〉是答錄機的音色，
百無聊賴的來回走動，我想起他在《挽回你的心》裡說過，很喜歡這首歌。
第一段過後，改由麥克風歌唱，兩旁亮起的霓虹是唐人街有的餐廳招牌。
最終，又唱回了話筒裡。
〈想念〉，右方的上升舞台一架豎琴，蘇珮卿在那兒撥弦。
林宥嘉盤腿坐在舞台左方的地面上，兩人遙相望。
僅有純淨的配樂與燈光，襯托著他赤裸的聲線，讓想念的情緒傳得更遠。
回到舞台中央，降下的LED螢幕上，以電腦打字的方式顯示幾句誹謗或酸語。
「林宥嘉是渣男」
「林宥嘉這個小短腿」
「他的嘴怪怪的
老是厥著講話 感覺有點做作
「林宥嘉變得好
娘」
接著，如彈幕般跑出的一句句流言蜚語，充斥整個畫面。
站在麥克風架前，唱起〈如同悲傷被下載了兩次〉，我滿心期待著他的雙聲道詮釋。
當時就好喜歡這首詞曲，它謄寫了網路世代的荒謬與諷刺，
搭配這樣的視覺，達到了加乘效果。
林宥嘉毫不費力地在男女聲部間轉換，能聽見這首歌，我也算是圓滿了。
已不記得〈拾荒〉的畫面，徒留滿腦子歌詞的盤旋。
他唱出歌者的無奈，活得越鮮豔，內心就越空蕩。
我想起蘇打綠的〈燕窩〉，但這裡不同的是，他拾的是別人的荒。
「我的燦爛，竟然跟自己無關。」他揪著身體唱著，吐出所有荒唐。
再次來到talking段落，而我內心想著，為何他總在這樣厚重的曲目後說話呢。
他默默披上白袍，如醫師袍的剪裁。此時，全場竟也安靜地等他穿上。
「好帥！」紅區傳出一個男性觀眾的吼叫，在一言不發的片刻中顯得特別清晰。
「好說好說。」他笑著朝聲音的方向擺擺手，開始談話。
我想，他是把所有力氣都放在演出裡了，聊天的內容像是臨時起意的想法。
但我好像可以理解，在那樣聚精會神的抽離自我以後，再回到現實需要一些時間。
他說，現在大概是他最瘦的時刻。
以往演唱會之前，他總是會把自己練得很壯，「但沒有要露啦。」
而這回卻是乾脆放任自我，希望能稍微吃胖一些。
「反正，『這裡』好看就好了。」他舉起手在臉的部位畫著圈。
而後，他唱起了〈寵兒〉。
我私自認為，這是唱給他孩子的一首。
「你生來應該被溫柔對待，享受全宇宙的寵愛。」
旋律與聲線裡，淚水逐漸凝聚在眼眶。
他和他，都應該屬於天使的寵兒。
“I”
轉場影片，夜晚的柏油路上發出一個個光圈。
圈中分別擺放：鳳山高中卡其色制服、2G的按鍵手機、堆疊的漫畫、
顯示無名小站網頁的筆電、正播放S.H.E〈不想長大〉的iPod……
隨著柔和旋律，漫流的水覆蓋過每一個與他有關的物品。
[ 告別
]
女聲再度響起：「”I”, means…」
畫面緊接著出現偌大的「告別」二字。
影片裡的高中生帶著微笑，為彼此拉開繫在領子上的蝴蝶結細繩。
他唱起〈再別康橋〉，呼應主題的告別，悄悄地走了、悄悄地離開不帶走一片雲彩。
[ 迷惘
]
「迷惘」兩字投影著面帶愁容的男子，分別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嘆息。
〈想自由〉如同訴說這樣的不快樂，要何時才能自由。
[ 愛
]
懸在空中的三條橫幅螢幕裡，一對對男女親暱的面對面，
他們甜蜜地笑著、擁吻、出手給對方一個巴掌，然後笑著、再擁吻。
愛讓人成為〈傻子〉啊。
既然是「愛」，那些男男女女中當然也有同性，
但兩位男性僅露出局部的半張臉，隱晦、僅有眼尖的人才能察覺。
[ 比賽
]
影像出現幾個運動員，慢動作地戴上蛙鏡、或者揮棒、或者投籃。
〈走鋼索的人〉，既代表比賽的如履薄冰，同時也代表他成名的歌曲之一。
唱到末段，換上了林宥嘉在星光大道奪冠的片段，
眾人輕聲笑著那時的青澀，也讚嘆著他至今的成就。
再度來到talking段落。
「唱到現在的歌，不知道你們覺得怎麼樣，我自己是很享受啦！」
他說，今年算來已經出道第十年了，所以想做個演唱會呈現他一路來的變化。
但話鋒一轉又說，每年都在講過了幾年又幾年，「時間就變得不珍貴了。」
不再多說什麼，全心全意投回演出裡。
他出現在降下的LED螢幕裡，原以為是站在高台上，但光影中總覺得有些蹊蹺，
仔細一看便發現竟然是平躺在地面，是由上而下照出他的畫面再予投影。
我立刻對身旁的雪莉肯定地說：「他是躺著。」
〈飛〉的前奏響起，我卻是先緊張會不會又被這首歌逼出眼淚來。
但畫面真的太美，是今夜我最喜歡的段落。
聚光燈裡，他的身體直立在畫面中央，單腳曲膝。
隨著歌曲進行，身後逐漸放射出白色的光線，越吐越多、如絲線般將他纏繞，
直至整團白色光芒將他壟罩，越來越亮、差點讓人睜不開眼。
當刺眼的燈光散去，他的背後出現了彩色翅膀，越展越開、揚起然後擺動。
最終，收起翅膀，回到最初只有他的聚光燈裡。
這是蛻變的過程。吐絲成繭，化蛹成蝶。
“O”: Hero
燈光熄滅，再度進入轉場。
影像是一開始的開場影片，那一列列鐵椅和舉高的雙手，但色調改成暗紅。
背景也不再是同樣的配樂，而是像在產房，衣物摩擦聲以後出現嬰兒的啼聲，
還有一個女性似護士的口吻說著：「……三、四、五，我們來蓋腳印喔！」
聽見這段有些興奮、有點感動，猜測就是酷比出生的那段過程吧。
後來看了新聞，果真就是那一刻：為了確認孩子健全，護士數著腳趾頭的聲音。
整首〈眼色〉裡，我只記得他惑人的堅定眼神。
催眠般的曲調，步步跌入他的陷阱裡，依稀感覺火紅色燈光在暗夜中燃燒。
幾乎是被制約了，才看見〈白晝之月〉的歌名，腦海就轉動起那片黑白殘牆。
在人海中飄蕩，尋找相同眼光。
第一次聽〈巨人的肩膀〉的現場演出，一開始先是驚喜、接著感到貼切。
在這段敘述英雄的詩篇裡，用迷弟的角度歌頌。
他唱著，曾經你是我的偶像，但總有一天，我要成為某個誰心中的巨人。
燈光暗下，他走近舞台中央的黑色鋼琴。
該出現在身上的外套卻熱到穿不住，他自說自話地糾結該如何處置那件衣物。
坐上琴椅，以側臉朝向觀眾。「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們說。」
一邊說、他一邊調整麥克風距離和袖管長度。
我們聚精會神的預備好歡呼，期待迎來的新消息或新驚喜。
「你們……有在用手機嗎？」
看他用認真的表情詢問，對比了前提的「重要」，觀眾席間紛紛傳出笑語。
「說沒有的是怎樣？想引起注意要亂聊天是不是？」
作勢生氣，但悠悠的語速卻是輕柔。
拉回正題，「你們知道手機有手電筒的功能嗎？」
觀眾們瞭然地發出意會的聲音，紛紛拿出手機點亮。
而在這此起彼落的光亮間，林宥嘉卻伸長了手做出推託動作，臉上表情顯得欲拒還迎。
「沒有、我沒有要幹嘛哦，只是怕你們不知道有這個功能而已。」
但看我們都準備好了以後，他再綻著滿意的笑容抬手撫上琴鍵。
在點點繁星的影像裡，出現微弱的一圈光暈。
黑色平台托著他與鋼琴一起懸在空中，使他像是浮在那片星群裡。
滿場燈光閃爍照耀著的〈船〉，是他獻給我們的一首紀念。
這首歌，就是來自這樣的星海。所以啊，是那麼重要。
「你們都好會用手機哦。」他輕輕地笑，離開那座承載著他的船。
他說，接下來這首歌要送給在他剛開始唱歌時，很照顧他的老師。
也似乎，只在唱了她寫的歌以後，才讓他被人注意。
影像中間浮出〈成全〉的曲名與詞曲人，
不確定說的是哪位，回頭查了新聞才明白所指是陳小霞老師。
-Encore-
偷偷說聲看我們表現會再出來，林宥嘉便消失在舞台上。
特區的觀眾看工作人員準備往延伸的小舞台上定位，他們也跟著起身向前竄動。
喊了不持久的幾聲安可、幾聲尖叫、幾聲歌者的姓名，
炫目的舞台燈光閃爍起，林宥嘉穿著一襲螢光色，以哼唱的呢喃返回主舞台。
「喊得很小聲喔。」電音的編曲中，他輕聲抱怨一句我們的不熱情。
我也跟著群眾起身，舉著手中的小小旗幟，隨音樂搖擺。
這段歌單是一串不間斷的舞曲，
從〈思凡〉、〈紀念品〉、〈誘〉、〈Runaway Mama〉，再到〈感同身受〉。
其中，連〈誘〉都被改編成電音版，老實說，我的私心一開始是有些抗拒的。
很喜歡這首歌原生的性感，但聽著今晚的改編，似乎看見了甜膩的模樣。
空中灑下好多顆彩色氣球，這是我第一次遇到紙花以外的紀念品。
撿起一顆，捏著繫上的那端舉高，跟著節奏甩動、將飛來的氣球往上彈開。
我看見前方的觀眾群，一顆顆圓形的氣球在他們頭頂上跳躍，
像是玉米正在熟成爆米花的彈跳。
最終的〈感同身受〉，降落的紅色紙花幾乎壟罩整個特區。
當歌曲結束，我正分神在打撈紙片時，
林宥嘉已不知何時瞬間移動到特二區前方的小舞台上。
穿著高領的套頭黃毛衣，蹲著讓站在平地的工作人員方便補妝。
湧上前的觀眾紛紛舉起相機拍攝，
他調侃地說：「你們有見過藝人那麼近補妝給你們拍的嗎？」
乍聽感覺是個自嘲的玩笑，但仔細想想似乎是在拒絕他們的攝影吧。
而後，樂手們揹著樂器也走上小舞台的他身邊。
他說，這段曲目不能說是非唱不可，「但要是沒有唱到，心裡真的是會很不爽啊。」
接下來，要帶給我們濃濃吉他社感覺的歌曲，「他們彈什麼，我就唱。」
木製的圓形舞台上升了些，三位樂手各自坐在其中一角，
林宥嘉先是挨近電吉他手Eric，與他並肩而坐。
當〈浪費〉的前奏一下，歌迷們便開始蠢蠢欲動了。
唱著歌，圓形舞台的轉動，像音樂盒中的木頭娃娃起舞著旋律的流動。
曲畢，他以蹲著的姿態挪動身體，橫切過圓形舞台，在貝斯手Jack身旁坐下。
說著，看Jack老師一臉粗獷的樣子，會彈出什麼樣的旋律呢？
輕柔的〈心酸〉，在那樣的落差下，我們都笑了。
移動到韓立康身邊，他笑說前面的反應都那麼好，這下只能以歌取勝了。
〈兜圈〉一出，果真引起了更大的歡呼聲。
螢幕中，畫著歌曲樂譜的金色發光字體，隨著旋律的推移，在黑色畫面中捲動。
他站起身，邀請另一位精通各種樂器的樂手上台。
她揹著吉他，替他伴奏一曲〈說謊〉。
第一遍主歌之後，影像裡出現各個時期、正同步唱著〈說謊〉的林宥嘉，
畫面交錯著今晚站在擁擠人群中歌唱的他，幾乎一樣的表情和動作。
空中飄落小小的白色紙片，柔和的藍色燈光打在他身上。
彷彿，下雪一樣。
但他的歌聲卻是溫暖又浪漫。
正要迎來尾奏，林宥嘉在歌詞換氣的頓點時，先讓樂手們起身。
「因為昨天彩排的時候他們來不及爬起來。」老實的闡述可愛得令人發笑。
大合唱了最後一句之後，他們面向主舞台方向，在工作人員夾道間緩步返回。
行進中，樂手彈著和弦，歌手跟著旋律、即興唱出內心的話：
「啦啦啦小巨蛋的朋友。」
「我們四目相接就好、不要握手，因為他們會、很害怕。」
回到主舞台正中央，他一邊說話，一邊任由工作人員遞上下一首歌的準備。
林宥嘉接過背帶掛上脖子，將末端勾上一台咖啡色的烏克麗麗。
真的是最後一首歌了，所以想多講些話。
聽他以稍微無奈的語氣說，有時候，他做的音樂，似乎不是很多人都能懂。
但儘管如此，他還是會繼續堅持做那種、覺得自己很有品味的音樂。
調侃了周邊商品的廠商（或團隊），太小看歌迷的實力了，幾乎都賣到缺貨。
他說，我們手上的旗子，是他很堅持的材質，也因此跟廠商研究了許久。
當我們拿著拍照的時候，「旗子的其中一面，可以照出你的臉。」
他想表達的是，無論是想過英雄般的人生、還是平凡快樂的人生，
「你都要努力成為你自己夢想中的樣子。」
陳綺貞的〈蜉蝣〉，替這場演唱會主題下了一個很棒的註解。
第一段只單純的他彈奏的絃音，再逐漸用其他樂器堆積，舞台噴射的火花閃閃動人。
我們都是蜉蝣，平平凡凡生活、轟轟烈烈追逐一個夢。
●後語
這場演唱會，從主題、歌單、影像到燈光設計都極為完整。
唯一可惜的是，開場前幾首的音響似乎有些問題，削弱了他這麼好的嗓音。
從舞台正面觀看這場演出，是最享受的一個視角。
特區小舞台上的近距離，也是我此生最靠近他的時刻。
事前便預告不需要自備螢光棒，滿場裡也的確未見。
在燈光落下間，觀眾手中的旗幟反射出微小的、內斂的光芒。
既不破壞他想傳達的視覺特效，也像淚光閃閃的支持。
「idol」一詞，被他拆解成「Doubt」、「Life」、「I」和「Hero」四個單字。
Doubt_
陷入這個社會給他的質疑、也有來自他對自己的疑問。
如夢境般一點點地建構他的世界，在迷離中飄揚、在混沌毀滅之後醒過來。
Life_
從渴望歸根落葉的唐人街開始想念，經歷了冷言冷語、唱遍了不屬於他的荒唐，
直至今日完整了歸宿，有了屬於自己的家、和一個寵兒。
I_
曾經，告別了家鄉、對於追夢的路途感到迷惘；也像傻子一樣愛著、然後清醒；
如同走鋼索的人，再看不清楚方向，也終歸得依靠自我往前。
脫繭以後，長出了堅強的心臟、展出了一雙彩色翅膀。
Hero_
用眼色攫獲觀眾目光，成為英雄；帶領我們，穿梭在白晝之月的冒險。
抱持這樣的萬眾期盼，必須加滿膽量，才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謝謝我們，成為承載彼此的船、成全了彼此的青春。
從開場的幾首冷門曲目就興奮得令人期待，
歌單的排列果真美好得捨不得前往下一首。
唱完了主題，Encore自然免不了必須引起共鳴的熱門歌曲。
一場電音派對在眼前跳動著繽紛的喜悅和歡呼；
除卻聲光效果的不插電吉他社時光，完全展露出他歌聲的純粹。
最驚奇的是，竟然用不是自己的、也從未聽他唱過的歌，替演唱會畫下句點。
然而，這也是今晚這件作品，最核心的理念。
Nobody is (not) idol.
我們都是蜉蝣，必須努力追夢、成為自己或別人眼中的idol。
站在特區中央看前方的觀眾舉著旗幟蹦蹦跳跳、看彩色氣球和紙片劃過上空。
這是我的2018年，最美好的壓軸。© 若無特別註明，本站文章皆由 開到荼蘼 原創 ，轉載引用本文前請先留言告知。本文轉載請註明文章源自 開到荼蘼 ，作者 Hannah 哈娜 ，並附上原文連結： 【2018.12.29】林宥嘉：IDOL世界巡迴演唱會 台北初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