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渾身是血,挫瘀傷、舊衣幾乎是發霉起司般的坑坑疤疤。
像是破抹布一樣的男人,粗喘著堪比跑馬拉松般氣──
他像是捧著襁褓的新生兒,帶著懷中的南瓜奔馳而去。
「又是那個小偷!快抓住他啊──!」 男人的背後跟著非洲水牛群般遷徒的人群,高舉著棍棒,巴不得要揮出全壘打般的憤慨。
「媽的臭乞丐!又是你偷南瓜啊!」
「連個南瓜都買不起的死小偷!怎不去死一死!」
小偷,自法治概念興起後,自古以來最為熟悉的犯罪行為
與強盜不同,雖只有一線之隔,但小偷往往是小奪人的財物──
往往小偷,有非常多是逼不得已的……
「呃啊!!」
破抹布般的男人失衡跌了個踉蹌,在地上如皮球般的翻滾,
啪啦!
懷中濕潤的黏膩感,染滿了男人的胸口
再怎樣保護懷中的南瓜,仍硬生生的摔破了。
「啊……!」
沒有時間遲疑──
男人拚了死命,彷彿是急救人員般,將摔破的南瓜當成重症病患抱著──
直奔眼前的晦暗之處。
──枯黃的雜草堆,龜裂的大地,從上空俯瞰猶如看著老齡巨人的滄桑之顏。
在這滄桑的表面,插滿大大小小,如同小孩子不收拾好的積木堆般的石塊。
不約而同的,那些石塊上密密麻麻的爬滿了諸多的人名與日期──
「歿」之日期。
這裡是亂葬崗,與幽冥之處相交的亂葬崗
即便是不迷信的人,也不會輕易居住此處。
更何況──這裡是『卡拉巴札』
與冥間交會最近距離之處。
人們用盡一切方法遠離此處,剩下的只有無力動彈的貧民們逗留在這毫無生氣的場所──
等待著墓碑的歿字降臨。
「愛莉!」
橘紅交雜的男子,手捧著破碎的南瓜,像極了在淌血似的,站立之處被墓碑團團圍住,像極了被採訪的藝人──然而此處卻都是死人。
打開眼前破爛屋子幾乎形同虛設的半邊破門,吆呼著人名。
「爸爸?」不一會,與自身穿著同樣破爛的小女孩,像是失去旋力的陀螺一樣樣搖搖晃晃的走到男人面前,從那女孩衣服補丁的隙縫看去,幾乎只有皮包骨。
望著眼前與自己同樣破爛穿著的小女孩,男子強忍著幾分前被毆打的疼痛,命令嘴角的肌肉勾起。
「愛莉,爸爸……」偷到南瓜了──沒說出口。
偷,在道德上是不對的,男子非常清楚這一點……他的話被這層思想給堵在喉嚨。
但是為了活下去,只能弄髒自己的手。
「……撿到南瓜了喔!雖然不小心跌倒砸破了,不過還是有一半可以吃!」
「……謝謝爸爸。」小女孩口中有氣力的擠出氣音。
男子摸了摸女孩乾燥如旱稻的頭髮,不捨的思緒與道德的衝突強忍在眼眶。
隨即,在原地升起了柴火,將南瓜給烹烤成金黃──
不一會,即便沒有任何的調味料,南瓜的自然香氣仍足以讓兩個飢餓的口腔洪水氾濫。
「愛莉來,這些都給你吃。」
男子將所有的烤南瓜地給了女孩,強忍著口腹之慾,微笑著。
「爸爸……你呢?」稚嫩而氣虛的嗓音天真的疑惑著父親的強忍。
「爸爸不餓,快吃吧。」將南瓜給塞進了女孩的口中,忍受不住口裡洪水的女孩大口大口的嚼著。
男子只是靜靜地陪在女孩的身邊,撫摸那因營養不良而乾涸的髮絲。
默默的再也忍不住眼眶的痛楚,淌下兩行淚。
不知是看著女兒終於飯有著落的感動,又亦是自身狼狽處境的悲哀。
身體自發的發洩著那莫名悲憤的情緒──
男子獨自收拾著火堆。
淚腺早已連發洩的力氣都沒有,男子默默收拾著殘餘的燼火。
「爸爸!」
不再氣若游絲,而是久違的朝陽,那樣充滿朝氣的聲響。
女孩將刻著笑臉的半邊的南瓜面具,遞了出去。
「爸爸,這是人家用那個南瓜皮做的面具喔!雖然只有半邊……不過看爸爸常常愁眉苦臉,戴著這個笑一下吧!」
……
見著那半邊的南瓜面具,還有女兒如同夜星閃耀的瞳仁
男子將女兒給抱入了懷中,比捧著南瓜逃走時還要溫柔的懷抱著。
儘管身上的傷帶來痛楚,他強忍著。
接下了女兒的愛。
「謝謝你喔,愛莉。」
男子將半邊的面具給戴上,他費盡力氣也擠出了像樣的微笑──
可不能辜負女兒的期望不是嗎?
然而──
呼應了女兒的期待,但女兒瞪大了那雙瞳,顫抖著看向自己。
「怎麼……?」
長年當小偷的危機反應可不是假的。
男子反射性的抱著女兒側翻──肩上的布料刷的一聲像是被名廚的菜刀削去了一塊,形同了半邊的無袖。
背脊活像是貼著冷凍庫一樣的發寒,男子在地上旋身一看──
僅有人形輪廓,在黑夜中的燼火中若隱若現的影子。
他的右手染著一絲的血紅,逐漸被吞沒在那身影中。
「……污魂!」
男子驚呼一道,住在這裡的人都知道,那些黑色、有時會胡言亂語著我不要殺人,但還是不斷手刃人的鬼魂,時時在這裡飄盪著──
這次竟然飄到了自己家裡來嗎……?
「愛莉,我們快……」
當男人意識過來的時候,他的胸膛有著像稍早之前南瓜破碎的黏膩之感
但腥臭味卻是南瓜的十倍,更有著別於南瓜的溫熱。
女孩在自己的懷中,他的頸子被劃開了一大口,估計是污魂偷襲時被波及的吧?
「爸爸……」女孩的身體如風中殘燭微弱的顫抖著,再度的氣若游絲的對話著。
「面具好多……血……好髒。」在女孩的視線化為朦朧之前,最後的影像停駐在染血而微笑的南瓜面具。
隨後,畫面像是斷電的電視機,戛然失色。
「愛莉……!」
男人的眼中看著毫無動靜的女孩。
除此之外,什麼也聽不到,也什麼也看不到。
無視了污魂的第二波攻擊
無視了屋外達達的馬蹄。
無視了軍隊闖進來的激戰。
無視了──被聖騎士們脫出這個家的行為。
在恍惚的神色中,男子只聽見了幾句話語。
『這個男人是偷竊慣犯吧?』
『真是的,清理污魂還順便抓犯人,可真是大漁獲?』
『趕快回去啦!不要再待在這鳥地方了!』
當男人意識到的時候,女孩的屍體被置於原地。
視線也離他的家越來越遠,更離這個墓碑之叢越來越遠。
他想回去,卻被手銬與腳鐐給緊緊的束縛。
只能看著自身的女兒與家──
漸行漸遠。
今天的法庭流程意外的迅速。
往往許多在貧民窟的犯人們會不斷的為自己找著說詞。
儘管他們因為沒有律師與證人會幫他們辯護,但他們還是會不斷的找著各種藉口狡辯。
但,今天這名犯人不一樣。
只是不斷的點頭,不做任何回應。
承認了自己偷竊的總總罪刑。
最後,鋃鐺入獄。
犯人傑克,罪名──偷竊。
「先生我不知道你是知不知道卡拉巴札城的法律,但我告訴你,用自殺來逃離罪刑只會判更重而已啦,你也別肖想自殺可以逃獄啦,監獄都做好結界了。」
獄卒將屍首給包上白布丟到一邊,滿面嫌惡的看向了牢房內,與被包白布的屍體相同樣貌的幽魂。
那間牢房還有上吊繩,只見那名幽魂靜靜地待在一旁。
他的面容猶如空洞,甚至比污魂還來的空虛。
「哼,跟我來!」無形的鎖鏈將幽魂給五花大綁,拖出監獄。
過程中──毫無反抗。
今天的法庭流程和上次一樣審理的迅速。
畢竟審判的是同一人,雖然這次是他的幽魂
那名同名的犯人只是不斷的點頭,不做任何回應。
承認了自己自殺的總總罪刑。
最後,被流放至冥間的邊疆。
犯人傑克,罪名──自盡。
然而,那名叫傑克的人犯人,在最後被流放前,問了一句。
「我已經失去了一切,失去了我的家人,難道這樣自殺還是錯的嗎?」
法官僅是嘆了口氣。
「你沒有找到人生的意義,就這樣自決,就是錯的,且是軟弱的。」
「神賜與我們生命並不是要我們放縱生命,而是努力的存活,尋覓生命的意義。」
「叫沒有希望的人存活嗎?真是有趣的神啊。」
那個男人悠悠的言了一句,只見法官眉頭一皺,撒了撒手叫獄卒趕緊流放。
那個叫傑克的污魂和其他的污魂不一樣。
在眾污魂們不斷聲嘶力竭地大喊自己不想殺人,
為自己的殺戮衝動而恐懼尖叫的時候……
傑克總是靜靜的放縱著自己的殺戮慾望。
他冷眼旁觀自己手刃的一切。
聖騎士、平民、靈魂──
他已經死過一次,且什麼都沒有了,
諷刺的是,只有手刃他人時,才能感覺到那一絲「存在的實感」
就這樣放縱著,空虛著,過了好幾十年──
像是填不滿的黑洞一樣,四處流竄的污魂──傑克。
「人手不夠啊!」
「可惡!這麼大量的污魂檔不住……呃啊!」
今天的靈魂收容所外圍環繞著如同巨人的墨汁打翻的污魂。
污魂如浪潮般侵蝕著整間收容所ˋ──
聖騎士們幾乎沒有抵擋的可能,只有不斷的祈禱與呼叫同伴的到來。
傑克也是其中一員。
不過,這也是隨波逐流罷了。
所有的污魂都是沒有意識的行動,有時候會莫名的聚集再一起。
就和颱風那樣的自然災害一樣。
「我不要殺人啊啊啊啊啊───!」
「不!不要殺我!」
污魂與幽魂抗拒的尖叫著,
一方抗拒著自身的殺戮衝動。
一方畏懼著殺戮的來臨
傑克什麼也聽不到。
唯獨殺戮的時候會產生一絲的實感。
他空虛了幾十年了
已無希望的他看不見未來的道路。
任憑自己的殺戮衝動四處橫行──
「爸爸……!」
「爸爸……!」
「
爸爸……!」
傑克停下了手。
那是他十年來第一次再度重回了封閉的聽覺。
那烙印在心靈深處的聲響。
親生之絆是不可能消逝的!
「愛莉!!!!!!!!」
當傑克在聲嘶力竭的在大群污魂殺戮哀號的中心,呼喊著女兒之名時──
才發現自己手中的「實感」……
是多麼的親切,又多麼的……稍縱即逝。
自身的女兒的靈魂,在自身的攻擊下
──帶著哭喪的臉,身形像是風中殘燭般的顫抖著。
最後──化為虛無。
愛莉的靈魂,被自己給手刃了。
原來,愛莉的靈魂被收容在這間收容所裡。
真是造化弄人,是嗎?
傑克掙脫了虛無的枷鎖,恢復了長久以來感知──
他聽見了周遭的人的叫喊。
他聽見了污魂的求救
也聽見了靈魂的求救
站在這群人之中──
傑克無助的喃喃自語著。
「誰……」
「誰來救救我的女兒……」
女兒的靈魂在眼前消失了
自己卻無力做點什麼……
怎麼樣都好啊!
「開什麼玩笑!」
他握緊了化為靈魂的拳頭,手心卻彷彿是猶如實體般的感受力量。
明明自己可以控制著自己啊!?為什麼……要這樣放縱著自己殺戮?
環顧四週哀號遍野的幽魂與污魂們,
他們無力反抗自身的殺戮慾望,可是為什麼自己可以……
傑克並沒有思考為什麼。
但他明白的是……因為這樣而長年的放縱自己,連一句話都沒有反抗。
連自己唯一的"希望"都捨棄了嗎……
連保有自己的意識都放棄了,任憑自己的殺戮衝動到處橫行。
因為自己放縱著,而讓自己的女兒都失去了
連見面的機會都這樣被自己摧毀。
「我不要這樣!」
「污魂什麼的───我不要這樣啊!!!!!!!!!」
「我只是想……再一次的和我女兒見面啊啊啊啊!!!!!」
在哀號的浪潮之中,傑克單人的話語卻在剎那間壓制了眾靈。
空間剎時停頓了一秒似的。
「我……!」
自身的內心彷彿在呼喚著,要做些什麼。
他看著周遭的污魂正又要行動,還有幽魂們驚恐的神色──
只見傑克憑藉著本能,將一隻又一隻的幽魂給抓著丟出了窗外。
「不要再打了!你們這些污魂!」
呼應著那些污魂,傑克一邊將幽魂給丟離,又一邊將污魂給一個一個的踢退。
「你們這些傢伙難道沒有家人嘛!給我振作一點啊──!」
今天的收容所出現的異狀。
一個半邊臉是污魂的幽魂,
僅憑一人之力將幽魂們給不斷的送走,並且驅離著污魂。
而那個幽魂不知道為何,不斷地替那些污魂加油打氣。
要那些污魂醒過來。
那些做簡報的聖騎士是這樣說的,
「那個自稱傑克,半邊臉是污魂的奇怪幽魂,
竟然可以靠著一個人的力量保護幽魂。」
「雖然我們感受到他的力量很強,因此對他感到害怕,
不過我們還是詢問他的來歷。」
「只聽他說: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只知道他的從污魂中甦醒而可以自我控制了
而他只是個被靈魂流放刑的罪人而已。」
「真是奇怪啊?污魂可以覺醒?有這種事情喔……
雖然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但看他一邊臉是污魂也只能相信了吧?」
「不知道那個人現在在哪裡呢?看著他的堅毅的眼神,
他說不定他還在拯救著其他人呢……」
「什麼?等等,你說外面有著揮舞南瓜骷髏旗幟的幽魂在抗議?怎麼回事啊?」
名為南瓜骷髏的旗幟在冥間高高的揚起。
今天,上千個幽魂在冥間的一隅齊聚一堂。
他們無一不是直盯著台上──
那名戴著半邊南瓜面具的幽魂。
細細的聆聽著。
「很高興各位今天參加「南瓜骷髏」的創始會,我是傑克。」
面對著眾幽魂,傑克深呼吸了一口氣,自然的微笑著。
「雖說,我是覺醒幽魂‧且我的理念是要拯救污魂──」
傑克伸出了手,手勢掃過了眾魂
「還有,拯救你們,但是……」
語畢,傑克將半邊的南瓜面具給取下。
顯現出一邊污濁如泥的面貌。
台下的人有些驚訝,有些鎮定,但他們仍是直視著傑克的全貌。
「我啊,其實是很脆弱又悲觀的喔。」
傑克他苦笑著,他拿著半邊的南瓜面具在眾魂眼前晃了晃。
「我生前有個女兒,因為我很窮,所以只住在墓區,只能偷南瓜果腹,有天啊──我的女兒再用半邊南瓜做的面具給我的時候,污魂闖了進來,就這樣把我的女兒殺了。」
「之後呢──」傑克閉上了雙眼,倚在牆上細細地回想著:「我因為偷竊的罪名被關了,而我失去了女兒──所以我自殺,但自殺在卡拉巴札是不允許的,所以我被判流放刑。」
「我問了那名法官,自殺也是錯嗎?」傑克故作著憤世忌俗的臉。
「那名法官說:
神賜與我們生命並不是要我們放縱生命,而是努力的存活,尋覓生命的意義。」
在台下,有些人憤怒,有些人則點頭──
而傑克繼續說下
「我當然不認同啊!開玩笑,我女兒都掛了你叫我尋覓生命的意義?我女兒就是我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耶!去你的混帳法官!連自殺都要判我罪就是了?」
「──當時我是這麼想的。」傑克重重的搖了搖頭,輕撫著半邊污魂的面容。
「後來我成為污魂,放縱著自己的殺戮慾望,完全沒有試過阻止自己。」
「直到啊──有一次,造化弄人,身為污魂的我,殺了我的女兒靈魂。」
言至於此,傑克將面具重新戴回,沉默半晌。
台下的人錯愕,有些竊竊私語,有些則也沉默不語。
「因為放縱著自己,所以我完全沒注意到我要殺掉我的女兒,在場也有些覺醒幽魂知道吧?變成污魂後是能保有自我意識的──」
「但我沒有。」
傑克重重的搖了搖頭。
「所以我再見到我女兒的時候,我什麼都來不及跟她說。」
「各位朋友們啊。」
語重心長的將音量給悠然的傳遍四方──
傑克闊開了雙手,環顧著眾人。
「我說過,我是個任性又悲觀的人。」
「我啊,在覺醒之後,看見著眾多的污魂抗拒著自身的殺戮衝動。」
「但是啊,我呢──其實什麼希望沒有了,
但就這樣從污魂覺醒,有什麼意義呢?」
「所以啊,我將我最後僅存的一絲希望啊,寄託在污魂們身上了。」
傑克聳了聳肩,彷若看破紅塵似的,但那一隻正常與一隻汙濁的雙眼,
堅毅的凝視著眾人。
「如果我可以的話,那其他污魂也可以。
要是像我這樣自我放棄的污魂都可以覺醒,
那憑什麼那些抵抗自己殺戮衝動的污魂──不能覺醒呢?」
「各位朋友──這是我最後悲觀的希望了
如果那些堅毅的污魂沒有覺醒的可能,我覺醒而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呢?」
「所以我在此任性的請求你們
幫助我──幫助他們──幫助哪些無助的污魂覺醒吧!」
語畢,場面沉默了半晌。
忽然──一隻手舉了起來,隨後手如雨後春筍般的舉起!
「誓死追隨!誓死追隨!誓死追隨!誓死追隨!誓死追隨!」 「什麼死不死的啊!一群混帳!」
傑克的一聲就壓過了眾人的歡呼。
「要就一起了無悔恨的活下來啊!混帳們!」
那天,南瓜骷髏的旗幟在冥間的一隅高高的升起。
戴著半邊南瓜面具,卡拉巴札的罪人──傑克。
雖然他們不知道在幾百年之後,他們即將面對更嚴峻的考驗。
後記:
親兒子等級待遇的傑克!
竟然我會幫他寫故事,太神奇了!
雖然傑克不是我喜歡的行,但真男人就是真男人,這沒話說(?)
另外這篇其實也透漏了一點有關污魂和覺醒幽魂的設定喔!
1、「空虛的靈魂」最容易變成污魂,雖然並非絕對,但可以想像成空虛的靈魂抵抗力很低所以容易染病。
2、覺醒幽魂身上還是會有污魂的區塊,可以理解成那是痊癒後的疤痕,不一定長在臉上,但多半覺醒幽魂會用東西遮住,這也是為啥覺醒幽魂(如安息日)都戴面具或穿斗篷的原因。
好了,傑克的故事就到這邊,之後的戰局會如何就請兩方的玩家都要加油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