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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aw一開始只認為Root是個煩人的傢伙,煩人且欠挨槍子,總是帶著討厭的笑容與高傲得不得了的脾氣,總以一副縱觀全局者的姿態對他們下達指示,詢問則向來未果,只換得對方高深莫測的微笑,討厭的要死。從那整理得像是波堤且利畫像裡的捲髮到蜜糖般的軟濡聲調沒一個讓她看順眼,這是起初,但Shaw不得不承認除了煩厭感外,Root仍是用那些千奇百怪的花招贏得她的注意力。

  她不用多想都知道這人是名Omega。除卻第一次見面時還算恪守淡淡覆在身上的信息素,Root的味道在自己身邊永遠是那麼張狂,尤其是那次在深夜破門而入,仍讓她深感恥辱的綁架行動,轎車內的信息素簡直像凝固的威士忌,逼人又厚重的香氣弄得她焦躁不已,再配上那副怡然挑釁的笑臉,當時的刀尖不過就差那麼一點。

  初遇經驗不好不壞但為她留下深刻印象,或許壞多一些,畢竟誰都不會把因一時大意被假裝成柔弱Omega的狡猾女人俘獲當作自己職業生涯的戰績,被擺了一道的仇始終梗在心口,更不用說差一些脖頸便會被烙上熨斗的燒印,儘管Shaw很享受疼痛。而那一點點好只不過是Root讓接下來的日子不那麼無聊。

  自那之後她就為自己的二次生命找到新樂趣,棕髮女人的資訊落在新老闆的辦公室裡,這或許還是她接下如此模糊不清工作的契機(當然最主要還是那隻狗)。她想著下次見面肯定得好好回敬對方的招待,而且絕不會僅僅是在膝蓋那種無傷大雅的部位開上兩槍了事。

  Root是個聰穎又手段高明的女人,每每在Shaw要抓到點影子時卻只闖進人去樓空,她總是慢了她那麼一步,況且種種跡象顯示對方很明顯曉得自己正被狩獵著,她留給Shaw的信息素是那麼曖昧大膽,彷彿在說著「來抓我呀」似的歡快挑釁,有時還有意無意地餘下些線索好像怕Shaw找不到人般,一切一切都是如此的──徹底火上澆油、自取滅亡。Shaw揉爛那些未被完全銷毀的文件時恨笑著想,她想玩,她便奉陪到底。

  或許也是如此,Shaw還在這場獵人獵物的遊戲中獲得不少興味,畢竟了無新意的我追妳跑實在有些無趣,她得感謝Root,只不過是在崩掉對方腦袋之後。

  但結尾總會跟預想有些不同,子彈曖昧地偏過幾厘擦傷肩膀,原先的腦袋改成了皮肉傷,倒地的屍體換成跪下痛哭的女人。扣下扳機剎那竄過腦海的不及細思,她把沒有殺了那個傢伙歸於所謂的為大局著想,儘管之後後悔為何當時不把準星再朝左移個幾吋的想法時常出現,但很可惜從此再沒有第二次對她開槍的機會。